沈皓差点就要炸毛了，这人说话还能不能委婉点，“算了，我也打算和你争，不过我要知道南景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
又觉得不行，沈皓又补了一句，“你要是不说也行，我总能打探到的。”

莫亦辰沉默着，十秒钟后，终于肯开口了，“阿景的大脑出了问题，记忆会有些影响。”

“车祸还是别的，怎么会伤到大脑？”沈皓不解，这南景出了车祸吗？不让买怎么会伤在脑袋？

“不是车祸，别的。”莫亦辰是下定主意不跟沈皓谈起原因，那沈皓就不问了，总有些秘密的，他首先得要知道南景的情况。

“所以南景说的她忘记了，就是因为这样？明明我上一秒说的话，她竟然说她忘记了，差点我都以为她再跟我开玩笑，看来是真的了。”

“可以治吗？”沈皓比较关心这个问题，能治都是好的。

莫亦辰却低着头默默不语，沉默来默认他不想说出的答案。

“治不好吗？怎么可能，现在医疗水平都治不好吗？”

“……很难，几乎为零。”虽然莫亦辰不想说，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，这不是个简单的解毒，他什么办法都没有。

沈皓却看到莫亦辰萎靡的样子，火气冉冉升起，声音也提高不少，“莫亦辰，你就是这样照顾南景的吗？”

“我也不想的。”莫亦辰也不想的，他这些天很不好过，阿景变成那个样子，他必须要负全责，可他不知道从哪里负责。

莫亦辰这种话不温不火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沈皓，一把抓住莫亦辰的衣领把人拉起来了，怒吼，“莫亦辰，你不想？南景跟你在一起不是受委屈的，那天的事我都知道了，你那么伤南景的心，你可真是好样的，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，你还有脸这样说。”最后忍不住得直接挥拳揍上去了，莫亦辰根本就没有准备直接被打到。

莫亦辰头一歪就能看见那嘴角的一抹乌青，眼眸微垂，声音微微颤抖，“你以为看到阿景变成这样，我就不痛苦吗？”那声音止不住的颤抖，没有一点男子气概，语气之中却含着婉转千次的悲凉。

沈皓一愣，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，没有了下一个动作。

“你以为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，阿景变成那样，我是一点一点看过来的，却什么也改变不了，最难过的是我的无能为力。”莫亦辰高大的身体却在颤抖，突然一下就弱小了起来。

高高在上的莫亦辰今天露出那种话脆弱不堪的样子，是沈皓没有想到的，他也是男人，能这样，一定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。

“话我已经说了，你不用管阿景的事情，她有点不正常，所以说出来的的话，做的事都会很奇怪，再者说你再见她，她也不会记得之前的事，她现在已经忘记你是谁了。”仿佛那一瞬间的脆弱是沈皓的错觉，莫亦辰恢复了正常的语气。

莫亦辰摸了自己的嘴角，动了一下有点疼，可是比不上阿景更疼。“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
该说的莫亦辰已经说了，他就不会在留下来看着沈皓发脾气了，他还惦记着医院得阿景呢！

沈皓降下来的气势跌坐在椅子上，看着莫亦辰缓慢的打开门，突然问，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莫亦辰停顿了自己的动作，没有回头，只是缓慢的语气诉说着他的愿望，“

她要疯，我护着；

她要死，我便陪着；

我们错过了十年，剩余的几十年我总不能缺席。”